苏橙感觉到痒微侧了下头躲开，眼里的戏谑还未散开，扭头看向手的主人。
“有东西。”凌墨衍举着的食指上沾着一团柳絮毛。
怪不得她觉得脸痒痒的。
她蹭了蹭脸，最后看了眼和路人拉扯的苏阮两家，“走吧，去医院见爷爷。”
凌墨衍找过来，就是因为老爷子要见他们。
车子停在医院地下停车场。
苏橙单手撑着拐杖下车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浏览着网页。
警局门口发生的事已经被有心路人爆料到网上，估计苏阮两家又被请进警局，所以暂时没有人控制舆论。
她看了会发现有意思的一点，她和苏婉儿自然被认出来了，不过因她演了那场戏，不少人开始怀疑苏婉儿才是第三者，还扯上了抄袭事件。
苏橙刷着网友评论，一时没注意看路，眼看着她就要撞上立在她前方的粗壮水泥柱子，忽然被握住手腕，拉进一具充斥着檀木香的怀抱里。
“唔！”
她鼻子撞在男人胸膛上，难言的酸涩感刺得她眼泛泪花。
冷厉的嗓音夹杂着不悦和一丝莫名的怒气自她头顶响起，“走路不看路，你是小孩吗？”
苏橙捂着鼻子抬眸，猝不及防地望进一双冷得人发寒的眼，手臂不禁泛起一片鸡皮疙瘩，心虚地话都说不利索，“抱，抱歉。”
凌墨衍本还想说什么，可望着她蓄着两汪泪的眼又哽住。
“哭了？”他抿了下唇，语气有些烦躁，“我也没说什么，你都快撞柱子上了，我还不能说一句？”
苏橙摇头想解释，凌墨衍却没给她机会，直接夺了她手机，“以后走路别玩手机，爷爷还在等我们，先上去。”
她只能揉着鼻子跟上他。
然而，他们刚到凌老爷子病房门口，就听见里面传来机器的嗡鸣声。
凌墨衍神色微变，忙推门进去，就看见凌老爷子闭眼躺在床上，而嗡鸣声是床边的监测仪发出来的。
“赶紧叫医生过来！”
一阵慌乱后，凌老爷子被推进手术室，一个多小时后才被推出来。
苏橙和凌墨衍忙上前，就听医生沉重地道，“老爷子身体情况越来越不好，这次虽然抢救过来，可老人身体也经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手术，所以——”
对方欲言又止地看向凌墨衍，话未出口，但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
凌老爷子恐怕撑不了多久了。
苏橙心沉下来，她一个外人尚且不好受，更别说凌墨衍。
两人跟着护士把老爷子推回病房，凌墨衍没坐多久，借口出去透透气，让苏橙留下。
她不知怎么安慰，干巴巴地点头应下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病床上忽然传来响动。
苏橙忙坐直身体看过去，正对上老爷子茫然的眼，她瞬间松了口气，“爷爷你醒了，我这就去叫墨衍。”
下一秒，枯瘦苍老的手拦住她。
老爷子冲她摇摇头，喘了两口气这才开口，嗓音沙哑，“我想和你说说话。”
苏橙愣了下点头。
几分钟后，凌墨衍去天台抽了两根烟后回来，正碰见苏橙出来。
两人目光碰上，苏橙眼睛微闪，下意识低下头。
凌墨衍何其敏锐，微微眯眼，直接问她，“爷爷醒了？和你说什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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