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犹豫间,于煜目光一凝,指着手机屏幕道:“前面有条小船!”
卓语桐脱口道:“会不会又是陷阱?”
“好小子,连这个都会!”
还不放心,白钰又等了两分钟,直至两名警察追至二十米之内才果断道:
“上船!”
撑篙渡了三分之一,两名警察堪堪冲到河边齐齐举枪喝道:
“把船靠边!不然我们开枪了!”
车窗只落了很小的空隙,里面有个低沉嘶哑的声音问:
“去哪儿?”
“省城,随便在市区哪个地方下都可以,只要带我们去省城费用不是问题……”
白钰一口气说,车里那人打断他的话,问道:
“我们?一共几位?”
很简单的问题,不知为何白钰陡地生出毛骨悚然后感觉,深深吸了口气倒退半步,猛地调转身体直往右侧田野里跑!
与此同时司机闪电般下车,边在后面追边抬腕举枪——砰砰砰砰砰,一口气连开五枪!
“好像又出事了,”于煜满脸峻色道,“可我没来得及看……”
此时的白钰——
两人各存心思在田野里闷跑了十多分钟,白钰要防范的太多没留意脚下,被纠缠的地藤绊了一跤,迅速翻身而起之际,司机已鬼魅般逼到面前举起匕首便刺!
闷斗了数十招,白钰突然笑道:“我说是谁,原来是老朋友啊!为我这单从前年杀到现在,你亏不亏啊?”
白钰以暇好整道:“以你我的身手,公平公正一对一较量的话我略处下风,但除非付出惨重代价,你想致我于死地也难,对吧?”
“既然如此,不如席地而坐,来个荒郊夜谈,增进彼此了解,加强今后合作共赢的机会,比如价钱合适的话我会主动死在你手下,分点钱给子女置房产……如何?”
“我先问……”
白钰才说了三个字就被女杀手打断,道:“我先问!”
女杀手似乎笑了笑,然后问:“刚才为什么转身逃跑,我哪儿露了破绽?”
白钰道:“站在路边挥手的只有我一人,为担心拒载我又刻意把我们的‘们’字说得很轻,想含糊带过去,若寻常司机肯定直接忽略而提出价格问题,你却立即问‘一共几位’,显然知道我还有同伴!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——你是不是从省城就一路尾随在后面,所以知道我们来了三个人?”
“不然呢?”女杀手反问道,“你以为那条小船凭空变出来的?”
白钰失声道:“果然如此……你不是存心杀我吗,为何安排小船让我们逃生?”
“因为……”
女杀手突地沉默,夜风在田野间呼啸,庄稼瑟瑟响动声音此起彼伏,足足隔了两三分钟她接着说,“因为你必须死在我手下!”
语气很平淡仿佛在陈述一项事实,声音也一点都不狠,可白钰脊背竟生出寒意,半晌后以开玩笑的方式问:
白钰学她的语气说:“我为什么必须死于你手?”
“因为……”
女杀手似乎拙于表达,或者她已习惯用武器说话,很少与外人交流,斟酌会儿道,“我出道以来接了六个单子……”
“行业规则,我只能服从,”女杀手冷冰冰道,“为了我的职业前途,只好对你说声抱歉——我会死缠烂打到底,直至杀了你!”
“我的价码是多少?”
“唉,想不到我就值七十万,悲哀啊悲哀,”白钰苦笑道,“那我给你七十万,能不能停止追杀?”
“不能!”
“前五单花红共多少?”
白钰眼睛眨都不眨,道:“一百七十万加七十万对吧,我给!”
说罢猝然长身而起,如同兀鹰般飞扑向白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