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一会儿,青石院门栏便进了一人,穿着灰银盔甲,踩着墨色皂靴,里衬的袖口上有一朵祥云,是她亲手缝上的…
杨九一笑,提着裙子,扑进了他的怀抱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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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名将领出了营各自安排事务去了,大家伙儿都兴致高昂地盼着今晚的致敌一击!收拾了这帮蛮人,就可以荣耀归故里,陪着妻子孩子热炕头多好!
李岬笑道:“还不去安排你营里的事儿?”
“跟我一块吧!”李岬在一旁终于抓住了插话的时候,道:“跟我一块走官道吧!”
“爷们啊!”李岬又一副在京城里,兄弟间闲话家常的样子,张口就刺激他:“一块走呗,是个爷们就爽快点啊!”
李岬看着邺城的方向,话里有话道:“云磊,你说…他们几个能守住吗?”
“呵,哈哈哈…”他先是冷笑,紧接着又像是觉得好笑至极,放声大笑道:“难堪大用?哈哈哈,你云磊就堪大用,就你天之骄子?哈哈哈,总有一日你也能看看我是如何做到!”
云磊早就准备,箭矢发出之前便拔剑自护;李岬一时不防,小腿中箭,破口大骂道:“阿其那!你过河拆桥!”
正在俩人力竭之际,外包围圈一阵阵的铁蹄达达声震耳欲聋,蛮人尚未反应过来时,身边的小兵士已经倒了好几个,阿其那反应过来有援兵,这才知道云磊一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,投身血战,骂道:“卑鄙!李岬,你竟然留后手!”
李岬也被他吼的一愣,随即明白过阿其那是误会了他和云磊联手埋伏,设了一个计中计迷惑他!
李岬挥剑厮杀,几步杀到了云磊跟前,看他也是血迹斑斑的,急道:“磊子,我从前是猪油蒙了心,你相信我!大敌当前,咱们兄弟得一条心啊!”
云磊挥剑一扫,脸上鬓角皆有血滴,月光下银袍长剑威风凛凛,高嗓传令一声:“玄甲军听令!取阿其那项上人头!”
阿其那撕吼一句,拍马而起用尽最后力气向云磊射了一支箭!
云磊被蛮夷军缠住,防备不及,箭矢正中后胸!
李岬周旋着身边敌军,对云磊喊到:“云磊!死了就什么都没了!你真要给我陪葬吗?”
云磊如果不点头,如今玄甲军势如破竹,用不了一刻,这帮子蛮夷会全军覆没;他通敌叛国,回了盛京也是死!
阿其那被打落马下,深中数刀,早已口吐鲜血;用自己的配刀支撑着身体照着,玄甲军一刀刺进他胸口,他不曾反抗反而主动靠近,趁人不备一抬手将手里的佩刀照着云磊的方向扔了出去!
他早已力竭,扔出去的刀也不过是想迷惑云磊,使他不得不躲避;云磊身边的四个蛮夷军早将他逼到了悬崖边上,他这一闪躲转手就被逼得摔下悬崖!
一阵风扬银袍,盔甲磨裂,云磊摔下悬崖时奋力一攀,血手紧紧扣在崖边凸石上,石尖如锥,边薄如刀,血打指缝掌心里不要命得往外渗,后胸箭伤更是让他精神恍惚起来,只感觉到手心慢慢掉力气儿,一点点得滑着…
主帅若死…
云磊没能等到李岬对他伸出援手,只听见董副将正拼了命向这跑,就差几步,几步而已…
“二爷!”董副将不知何时从邺城赶了出来,扑向崖边,大半个身子都抛了出来,却还是晚了一步,云磊掌心的血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草,身体一轻便坠下悬崖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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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爷!”
她跑过去,但是,他又消失了…